第一百零五章、是赢还是输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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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理理她额前的发丝,而后落在她柔软的唇片上,替她拭掉方才那一丝柔情“那要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?”

虽然没有得到他肯定的回答,但是也满意了。

她微微欠了欠身子,双手搂上了脖子“放心好了,我现在忙于自己的事情,无暇也着实不想顾及那些夜夜期盼你去看她们的红颜们。”

他也期待着凑了上前,将她的唇片啃咬了一翻,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。

芙蓉暖帐,自然又是一番似水不柔情,一番激情暧昧。

这样平静而又温暖的日子,让她又仿佛回到了三年前。

这日了一晃,又是十日之久,她端坐在桌前抱着小雨瑶坐在膝头,一板一眼教他写字,小雨瑶拿着她写好的样字左摆弄右摆弄着,似在玩耍。

“王父……”突然小雨瑶挣开她的怀抱,窜入了他的怀里。

他轻轻的搂着小雨瑶,捏了一把小雨瑶的小脸蛋,就将小雨瑶递到她的怀里。

她身在一旁,细细的上下打探着他,这己到响午,也不至于要上朝,为何在府里又换上了朝服。

“这一身朝服是要去哪里?”她不明的问道。

“入宫。”他含笑的望了望她。

她点了点头,放下手中的小雨瑶,而后替他倒了一杯水,递至他的手边,微微开了口“宫中有事么?”

他转眸看向她,轻抿了一口香茶,淡淡叹了口气“这些日子我要离开京城几天,玉馨公主身子渐重,府里你就忙着照顾些。”

“哦”她点了点头。

在这坐了半柱香的时辰,他便匆匆离开了,冰衣寻着他的背影,凑到了婉灵公主的跟前“公主,这四爷怎会突然离京?”

她深深的吸了口气“先不管他,宫中可有消息?”

“还没有。”冰衣摇了摇头。

她睁大了眸,仿佛思绪又凝结在了那一瞬间。

入夜,夜色如水,月光一泄千里,柳湖湖畔,杨柳纷飞,夜间月色如水,泛着阵阵凉意。

“婉灵,你受委屈了,你放心,待大事己定,我一定会还你国母之位。”端木辰皓抚上了她的玉手。

她顺势也紧了紧他的手“殿下,这些都不重要,只要你心中记得婉灵的好,婉灵就足矣!”

“只可惜,到现在父皇的身子竟然还没有任何的异样。”随着他的轻叹,她拧了眉“是不是德妃娘娘改变了主意。”

端木辰皓摇了摇头“不会,母妃敦重敦轻,她自会把握好。”

她从他手中收回了手,眸光定在了那一片透着闪闪月光影子的湖面,轻轻一叹“那就是皇上在隐瞒身子的病情。”

端木辰皓拧紧了双拳“父皇终究还是眷恋这个位子,强占着迟迟不肯罢手。”

她转了眸,针对他的话,摇了摇头“并非这样,据婉灵所判断,皇上这是骑虎难下。”

“你……你是说,他有意将手上的三分之一的兵权传给那个贱种。”端木辰皓眸光带着一丝狠唳。

她点了点头“如若不是这样,殿下是太子,立为储君顺理成章,皇上又被殿下下了药,病情渐重,也挨不了多久,如若皇上有意立殿下为储君,那他为何还要隐瞒病情,这不明摆着么?”

端木辰皓面容瞬间变得铁青,出拳狠狠的击在身边的柳树之上,震得几枝柳絮纷纷坠入湖中。

见她动怒,应是体内的失心蛊有了反应,正在这时,她又继续开口道“再说了,四爷这几天离京,殿下可知是为了何事?”

“水患成灾。”他怒气应了一声。

她装作一惊,抬起手指比在唇边,眼波微动“殿下,这就对了,这次抑制水患,为何皇上没有派殿下?而是让四爷前去。”

端木胡皓收回了手,手上泛着腥红的血迹,眸光涣散的看向她。

而她则是轻轻的抚上了他的手,将手中的丝巾轻轻的包上“这可是一个拉拢民心的大好时机,皇上竟然没有想到殿下,皇上只怕……”

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他的身子气得一颤“他既然如此待本宫,那就不要怨本宫不念父子之情。”

待她手中的丝巾包扎好的那一刻,她微微抬了眸“殿下想做什么?”

他反手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“婉灵,这些日子你好好呆在王府之中,不管发生任何事,你都不要入宫。”

她从他怀里拉开来,抿唇点了点头“嗯,婉灵听殿下的,望殿下一举成功,婉灵自当备酒祝贺,祝贺殿下一统大业。”

自与端木辰皓见过一面之后,她便派冰衣动机端木辰皓的一举一动。

这一夜,必定又是不眠。

她静静倚在窗边,注视着正东方那一抹烛火,这皇城竟安静的诡秘了。

这静谧中她觉察到一丝丝的躁动,那是她期盼己久的燥动。

“公主,眼下的局势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”

“你们觉得这个狗皇帝今晚能不能睡个好觉。”她笑了,轻轻搓着微凉的手指。

冰衣眼神飘向她“公主的布局真高明,眼下城门四处都被太子端木辰皓的人所控制,眼下我们该如何做?”

她转了身,来回在殿中走了几步,而后定住,唇边泛起一丝冷笑“带上失心蛊,随我入宫。”

五更三刻,东边果然传来了厮杀声,马鸣炮响,烽火映得夜空亮如白昼。

想必是端木辰皓己经顺利的进入宫中,也顺利的到达了他的目的地——金鸾殿

借着宫中的混乱,她与冰衣雪衣三人着夜行衣窜入通往行宫的秘道。

待到天明之时,宫中一片鲜血映红了初日,厮杀成片,尸横遍野。好似己有了一丝停歇的预兆,那片嘶杀声自西向东,越来越近,越来越重。

这一切都在宣告端木辰皓在渐渐败下阵,虽然没有在前观战,依照这个时辰来判断,反军大败,金鸾殿并没有被端木辰皓攻下。

皇帝果然早已重兵部署于西面等候端木辰皓的兵力集中,来个关门打狗,她双手拧得紧紧,她这才明白,端木辰曦在与她辞别离京那淡淡一叹,甚似在提醒,又甚似在担心,实质抑制水患是假,留守宫中守株待兔才是真。

如此城府,如此部署,如此用心,的确让她佩服。

当她沉重的推开那扇窗户之时,空气中泛着血腥,夹杂着浓烟。

“公主,不好了……失心蛊己死。”冰衣在身旁大声唤道。

而她却没有丝毫的惊慌,而是唇边泛起一丝苦笑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,是我大意了,你们快离开这里。”

雪衣与冰衣摇了摇头“不行,我们答应了公子,一定要与公主生死相随。”

她转了身,眸光灼灼“替我留着你们这条命,好好谢谢你们的公子,快走。”

“公主……”雪衣与冰衣拧眉同声唤道。

她们知道,端木辰皓败下阵来,一定是中了狗皇帝的圈套,公主自行留下,赶她们离开是想为她们脱延逃生的时间。

门突然咯吱一声响了,就在那一刻,印入眼帘的是那一道熟悉伟岸的身影。

她转身迎上了他凄凉的眸光,自唇边轻轻一唤“三爷……”

他的唇边猛然一陡,笑得僵硬“我早说过,我不会让你得逞。”

她却笑意更浓“今儿个败在三爷手里,我认了。”

他敛了笑,凝着她,静静半响,他低沉回了她的话“你败的不是我,是你自己的心。”

她笑了,证明她承认了,如若不是因为这颗还会跳动的心,她又怎会在他人面前暴露身分,她终究还是一个刚出茅庐的丫头,想要斗过那只老狐狸,还有待修炼几年。

“你想怎样?将我们就地正法,还是绳之以法。”话虽出口,双手却是在微微颤抖。

“我来送你一程。”他持剑至她的眉心,那一刻,眸色渐痛。

她能看出他眸中的痛,更能体会这丝痛,她却仍要在他面前留下那一抹笑“我甘愿一死,但是死之前,我有个不请之请,虽然很不要脸,但是我希望看在我叫了这么些年三哥的份上,放了冰衣与雪衣。”

“己经迟了。”他持剑带着颤抖,在挥剑的那一瞬间,感觉天都黑了,没有了一丝光线,在她身子微微入坠的那一刻,只听见冰衣与雪衣的一丝叫唤,她感觉自己所有地呼吸都被夺走了,如同堕入噩梦,不愿醒来……

那个噩梦中,她又见着了自己的父母,齐云山庄,索图,千面,还有陈曦,最后闪过的那一张面孔却是他,端木辰曦。

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,雨声是那样的凄美,带着结束的节奏。

当她睁眸,她己身在了金鸾殿上,她微微闻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,当她抬头,那张显目的龙椅之上,端端正正的坐着令她恶心,灼眼的狗皇帝。

她爬了起来,殿中空无一人,静静的很好。

待到她转眸对上皇上的眸光时,他没有愤怒,没有疯狂,没有……任何感情,只是瞳孔深处一抹流光生涩的掠过。

他缓缓欠了欠身子,微微烛光下,仍能清晰地看到鬓角灰白的丝和那憔悴的面容,正透着曼陀罗毒性的蔓延。

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冷笑了一声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?”

她抬了头,骨子仍是那一丝傲气“将所有人都屏蔽,你还是在害怕。”

皇上一瞬间紧紧的闭上了眸,待生生咽下喉间那丝气之时,他睁了眸“普天下,令朕害怕的人还真只有你一人,没想到三年后的你更加不凡,更加让朕惊诧。”

她突然一阵轻笑,伸手怒指向他“一个无耻不守信义的人,这一生都只能活在这恐惶之中。”

皇帝颤抖着起了身,血丝涨目,残痛地看着她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?要利用朕的儿子……来对付朕,一个要……弑父夺位,其余的两个……竟然还苦苦相求,让朕留你性命,难道朕……这一生就摆脱不了你。”

她笑了“你这一生若是想摆脱我,你就将你的罪行一一诏告天下。”

他也轻狂的笑了,回身摸向龙位“天下?你可知道何为天下?”

她强忍着眸中的那一丝泪水“我不懂,也不想懂,我拼了命的活下来,就是要站在你的面前,听你如何向那些无辜丧命的人一个说法,你为了一己之私,弑兄夺位,不惜一切,杀害那么多的无辜者,你活着可以被这天下人拥戴,可是你死了,下到地狱,你是否还可以这般坦然的面对那些被你亲手夺走生命的无辜者,你在这盛世之中,你是明君,你在这些无辜冤魂面前,你就是一个嗜血的魔头,只要我活着一口气,玉家就在,你双手的鲜血永远不能以江山大义为由随意抹去。”

听着她的话,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瞳孔放大的跌坐在那张无法放手的龙椅之上,胸膛颤抖起伏“咳……咳……”

眼见他在她面前也有这一幕,她唇间的笑更浓了,眸光依旧泛着湿润“容妃,我姑姑她为何不入皇陵,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,她若不是为了替你兄长玄帝留有一条血脉,她会欣然接受你这个魔头,还陪伴在你的身边十年么?你口口声声说爱她,原来你就是这般爱她,杀了她的夫君,兄长,灭她玉氏一族,还塞给她本不属于她的一些狗屁尊严,这是在侮辱她,这是在陷她于不忠不义不孝。”

他猛然伸手,血丝涨目,强忍着胸口的那些痛,只两个字却是艰难的穿过喉间“住口。”

她冰笑着迈开了步子,一步一步向他靠近,在她脚慢慢的踏上那台阶,玉手抚上象征天下的龙椅之时,她的泪止不住的落下了。

多少人,多少家族,多少无辜者,为了这张冰冷的椅子,在默默的洒血,热血滴溅,而这张龙椅却依旧是冰的,毫无温度。

她转眸看向了他,双手收紧“你让我住口,是因为你还有心,还知道痛,今天我借你儿子的手来复仇,我是想让你明白生离死别的痛,被亲人捏死在手中的滋味,只不过你这个儿子始终成不了气候,就这样血之东流了,你的手上粘满了你亲人的血,有手足,有至爱,有亲生子,还有万千因你一己之私而丧命的无辜者,你欠所有人,你欠天下,你又何来天下?”

他颤抖抚着胸口“咳咳……噗……”

一阵鲜血喷在了这张龙椅上,他依旧紧紧的靠在这张龙椅之上,丝毫不舍得放开。

她就这样狠狠的凝着他,见他口吐鲜血,她竟然丝毫没有想要扶起他,反而唇边的弧度拉得越来越长。

“滚……滚回你的……四王府,朕再也不要见到你。”他似乎是提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她甩下台阶。

她从台阶滚下,跌倒,又爬起转身,拖着沉重的双脚迈出了金鸾殿,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,她见到了他,见到了他那张忧虑的脸,还有那深沉的双眸,一瞬间,她像丧失所有力气倚着殿门缓缓蹲了下去,凉凉的风进入了喉间,她抚着胸口低低的咳着,咳出了一脸泪水。

当他向她伸出一双温暖大手时,身后传来了猛然迸那一声撕心裂肺近乎崩溃的嘶喊,几乎要震碎屋顶“父皇……父皇……太医……”

他收回了手,面容失色的跃过她的身躯,留下的话渐渐散去“墨棋护她回府。”

她没有理会墨棋,也没有回头去寻着身后的那一幕,她只是笑着倚着殿门起了身,自顾自的走着,只觉得身后一片慌乱噪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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