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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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谕心中安心一半,听皇帝的声音,似乎完全不在意汝阳王酒后撒野发泄不满。他毕恭毕敬行了礼。本应该这时候就痛哭流涕向皇帝请罪的,但美人就在旁边看着,李谕觉得他应该更优雅些。

然后皇帝松开了李谕的手,向美人点点头:“萧丞相。”

李谕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
他昨天晚上找了个要学宫中规矩的理由,把汝阳王的幕僚相公叫到面前,叫他把宫中的人物关系都交代了一遍。唯一的缺点是,该幕僚没进过宫,不能准确描述各位贵人的样子。

但李谕至少牢牢记住了,朝中只有一个萧丞相。萧从简,萧丞相,也就是齐国公,也就是皇后的爸爸,也就是皇后的爸爸,也就是皇后的爸爸。当朝的权臣,李谕心中代号“那个绝对不能惹的人”。

李谕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条咸鱼,没有什么未来了。

原装前脚刚刚调戏了皇后,他这个西贝货又调戏了皇后的爸爸。

他可以去shi了。

“三哥,”皇帝唤他,“三哥,坐下说话吧。”

李谕失魂落魄,他又望了一眼萧从简。

萧从简也正看向他,做了个请坐的手势。

李谕捂住脸,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用蒜汁也哭得出来,这下是哭得更伤心了。

“陛下……”他泪流满面说,“我在宫中醉酒失态,害怕陛下嫌弃,能进宫再见陛下一面,实在是……”

皇帝安慰道:“三哥何出此言,朕并无怪罪之意。”

李谕趁机提出要回自己的封地云州,这是他现在最迫切的事情。

然而皇帝拒绝了他,只说:“朕说了,并无怪罪之意,三哥安心在京中多留几日,等身体全养好了再回云州不迟……”

李谕在他声音中听出了迟疑,他又对着皇帝默默流了一会儿泪。

皇帝犹犹豫豫地说:“三哥竟如此伤心,那……”

萧从简忽然说:“殿下。”

皇帝的声音卡住了,然后消失了。

萧从简说:“三四月正是京中最好时候,殿下又难得回京一次,不妨放宽了心,在京中游春赏景。”

李谕不敢再推辞,他感到萧从简和皇帝在背后有什么商量——他恐怕是一时半会是回不了云州封地了。

回王府的路上,李谕靠在车窗边,呆滞地忍受着那一阵阵颠簸。(天啊,他真是太怀念他的宝马和卡宴了)

萧从简一直忙到掌灯时分才想起来问些不紧要的琐事。

“汝阳王从宫中出去之后,有什么动静?”他站在书架前,一边翻阅一边问道。

“汝阳王出宫后,就径直回了王府,也没有见外客。”侍卫答道。

“没有丝毫异常?”

侍卫想了想,说:“只有一事。汝阳王在回府路上,马车停了一回,命人剪了一支垂枝桃花。”

萧从简翻书的手顿了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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