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收买人心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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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草民名叫修辰。”修辰一边在前民引路,一边向左罗介绍着自己的情况。这个年青人宛若一把傲世的剑,身上有一根不能折断的铮铮傲骨。即使在说着“草民”这两个字的时候,他的语气还是那么的不卑不亢,丝毫不因身份低微而怯于开口。

转头走进一个狭窄的深巷,修辰细心地踢开横在路面上的碎石、木枝,为左罗一行人开路,“我娘已经病了一个月了。我找了很多个大夫,但是没一个把我娘治好的。我是实在没有办法……”才来找你们的。修辰沉默了下来,回头望向左罗的视线带有丝丝歉意。

左罗点点头,对修辰的做法表示谅解。这个修辰一看就知道没什么钱,找了那么多个大夫,恐怕家里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,总不能放着他娘不管吧?正好碰上他这个神兽要出来游行,神兽游行总得做做面子,遇上了这档子事,想不管都不行。你若是不管,百姓难免有微词,你若是管了,修辰他娘的病也铁定能治了。

修辰就是吃准了这一点,才大胆地拦街,让左罗不得不接下这个包袱。左罗也不怪修辰什么,只是,他真的不懂什么医术,要是到时没治好,岂不是让那些人觉得他这神兽只是个挂名的草包?

左罗真心纠结了。

坐在四人抬着的华贵软椅上,苏贤看着左罗,嘴角抿起了一个好笑的弧度。实在见不过左罗这幅纠结的模样,苏贤摇着翠玉扇,忍不住道:“不用担心。”

苏贤温润平和的嗓音,放佛有安定人心的功效。望着苏贤淡然沉静的侧脸,左罗也渐渐平静下来,就算到时候真治不好,苏贤应该也有应对办法吧。

一如左罗所想,修辰的家在一个如同现代的平民窟一样的地方,甚至还要惨烈一点,称得上难民窟了。每个再强大的地方乃至国家,都难免有这种地方的存在,哪怕是河国的中心——最繁荣的泉城,也避免不了。

左罗望着沿路破败的房檐,歪倒的围墙,倒塌的房屋,随处的蜘蛛网,脏乱的过道,忍不住多愁善感的文艺了一把。

见到一大堆官兵来到这里,这里的人目光带着审视警惕,都急着回避到了屋里,从破旧房屋的缝隙窥视着这群突然闯入的官兵,猜测他们到这里的目的。长期堪比乞丐受人歧视的生活,已经磨平了他们所有的锐气和傲气,为了生存,他们变得自私、敏感、多疑,对任何人都充满防备心理。他们对突然闯入他们领地的左罗一行人,绝对称不上友善和欢迎。

这样的认知,让左罗心情很复杂。

跟着修辰走到了他家门口,左罗想要下来,立马就有人恭敬地匍在了地面上。左罗鬼使神差地看了眼修辰,心里一动,摇头拒绝了,自己从木台上跳了下来。

他的身后不止跟了随行的官兵,还跟了一群凑热闹的群众。这些人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,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好奇,四处打望,发出嘈杂的声音。

修辰微微皱起了眉,抿唇道:“神兽能否让这些人都留在外面?”

左罗想到修辰的母亲还在生病,这样闹哄哄的被人围观的确是不好,大度的应允了,还很体贴的只带了苏贤一个人进去。关键时刻,苏贤一定不能离身。

进了屋子,修辰有意走在后面,轻轻合上了那扇随时可能掉落的木门,将探究好奇的目光隔绝在了门外。

修辰的母亲就躺在床上,满脸病容,眼眶深陷。银白干枯的头发,说明了她已到了风烛残年。这位被病魔折磨的老人听到脚步声,勉强抬起头,用沙哑细微的声音唤了声:“修辰……”才看到修辰周围多了一个人和一头兽。

修成连忙上前,蹲在床边握住了老人的手,紧锁的眉头见是掩饰不住地担忧,细言安慰道:“娘,我又给你找大夫来了。”

老人咳了声,缓缓摇头:“辰儿,别找了……咳……我已经活了这么久……咳咳……也活够了……”

“这些钱,你留着……”老人伸出一只瘦弱得仿佛只有一层皮包裹在骨头上的头,反握住修辰,“等我死了之后……你就去投军……咳,我希望看到我儿……出人头地……”

老人混浊的眼中忽然散发出了惊人的光彩,似枯朽的腐木忽然奇迹般的生长出了嫩芽,续续地说着,眼中满是回忆之色:“你爹是个真正的军人,当年……咳……你爹在四国战乱时,出尽了风头……战场上,只要报出你爹的名字……咳咳……没一个人不害怕的。”

苏贤原本在一旁拱手立着,听到老妇人的话,轻咳了一声,手腕一转,合上手中的翠玉扇,微一颔首,举止谦和有礼道:“修辰的爹可是叫修凌川?”

老人转头眼里露出一丝喜色:“你认识凌川?”

忽然——

老人紧紧皱起了眉,嘴唇快速抖动着,吐出了一口浓稠黑红的血液,血液中难闻的腥气弥漫满屋。

“娘!”修辰脸色瞬间苍白,急急想上前,苏贤垮了一步,正好挡在修辰面前,翠玉扇柄点住修辰肩膀,低低叹了口气:“放心,神兽会有办法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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