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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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垂莲子

我慌乱地闭上眼,神智混乱。似乎是我颤巍巍扑闪的睫毛挠地他痒,他随后用掌心捂住我的双眼,柔软的唇移到我的的耳边。

我想,耳鬓厮磨便是如此。

他说:“我懂的,可我并不想要光明前程。那样的人生太规矩,也太寂寞。就如林家主那样的人:他多寂寞,寂寞到无人懂他、无人去爱。其实我可以不回大理,我不稀罕,我只想留在您的身边,只要在您的身边,无论是怎样的路我都不在乎。”

他说:“我什么都不在乎,我只在乎您,潇儿……

我已经无法再说出什么,只从发丝到指尖都酥麻颤抖着。不知何时,泪水已从我颤动不止的眼睫下泄出,蓄满雁归捂住我双眼的手掌。

渐渐地,雁归松开手。然后轻柔地抱住我,坐到榻上。

偎在他怀里,像忘记所有在我们眼前的阻碍。

我持续不断地低泣,泪水一直不肯停,如同要把我之前那么多年压抑的眼泪,一气流尽。

雁归轻轻抚摸着我散乱的长发,那般温柔怜惜。他犹如年长的鸟儿,在用嘴梳理幼鸟因受伤而凌乱的羽毛。那羽毛上的鲜血他也尝到,我的痛他也知道。

我哭了很久,久到困意缠绵。感觉到我不再哭泣,雁归很体贴地送上茶水。

我一口饮尽,睁着红肿的眼睛问他:“你跪了这么久,难道林采薇和花灵就不拦着?”

雁归颔首:“她们拦了。但是我让她们走了。”

我大奇:“她们怎么肯?”

“呵呵……雁归起身去浸湿一方丝帕,用来擦拭我我哭花的脸。“我有办法。”

“什么办法?”什么时候雁归也对女人应对有方?想当初刚来扬州时面对那个“美人如玉”布庄里的狂蜂浪蝶们,可是还慌乱地不知所措。

雁归弯起嘴角,眸中透出狡黠的笑意:“我和林采薇说:‘如果你敢拦我我绝不娶你!’,和花灵说:‘你要敢拦我我绝不回大理!’——于是她们就乖乖走了。”

“攻心为上,我的雁归真是长大了……我喃喃。

“潇儿......”雁归凑过来,与我脸颊贴着脸颊,他说话时的气息拂到我的颈间,如猫在我的心上轻轻挠。

我不禁脸红心跳,低斥:“胡言乱语!”

“呵呵……他轻笑出声,细碎的吻遍及我绯红一片的脸颊,继而蔓延至四周。

我原本在他温暖的怀里是极迷瞪,但恍惚间,我想起一个人…

那个人也曾如雁归这般给我轻柔的吻,我当年甚至以为,我就要在那玉门关驻足停留,嫁为人妻。

可是……

我不禁一惊,急忙抓住雁归的手,双眸睁得老大,与雁归对视。

“潇儿?你怎么了?”雁归疑惑地道。

我心中有一种恐惧,像一块坚冰,冰冷而沉重地压在我的心上,几乎让我不能呼吸。好半天,我才缓慢地开口:“雁归,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。他曾经,也如你此刻这般抱着我,吻我……我,是否愿意当他的妻子。可是……深深吸了口气,“可是结果并不好——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
雁归不置可否,,只是微微眯起双眼。等待着我接下来的话。

“那是好几年前,至少在遇到你之前。他当时是即将升任安西指挥使的酒泉郡守,他叫姚谦。”

“那时,我刚到酒泉。我从沙漠中回来,一路奔波唯恐遇不上绿洲,一看见水源才感觉到累极了,于是我躺在泉边睡着了。等我醒来时,他就坐在我身旁,看着我。我问他是谁,他却反问我愿不愿意参加他晚宴,我也是图好玩,就答应了。随后就跟着他进城,才知道他是酒泉郡守,而那晚宴是他的送别宴,当地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都绞尽了脑汁想参加,希望能入了他的眼,让他娶为妻或是纳为妾,哪怕只是收在身侧做个丫鬟也是好的——雁归你不知道,那关外的女子大都热情泼辣,从不受世俗所拘束。”

我顿了顿,眼前还依稀看到那晚,宴上能歌善舞的妙龄少女入百花争艳般环绕在姚谦面前,竭尽所能地展现着她们最美的一面,来博取他的欢心。

“那么多的美丽女子,可他却似乎独独青睐我。他带着我逃出脂粉满屋的宴厅,我们在回廊上赏月饮酒、无话不谈——他真是个博古通今。见多识广的人,我们聊得极尽兴。他告诉我:他叫姚谦,父亲是当朝太傅,他就要升任安西指挥使之职……真算得上是封疆大吏、一方诸侯。然后他、他就向你刚才那般,抱着我吻我的眼睛,问我:‘你可愿意当我的妻子?’我听了笑着问他:‘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,你怎么就想娶我?’他也笑,随后说:‘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你是谁又有何重要,你告诉我不就行了。’我闻言笑得一发不可收拾,想不到世间还真有人可如此轻许终身,当时酒喝得多已有三分醉意,我趁着醉,竟将身份报的爽快,我说:‘我可不是淑女,我是月姬。’”

我觉得说不下去,那一夜的事终究是我心中沉疴,久久不愈,所以我害怕爱情,它是不可避免的问题。

我深叹了一口气,抬眸看着雁归,他幽若深潭的眼眸让我觉得,他在隐忍着什么。

我无暇再看,怕说不下去,接着道:“然后他霍然起身,走得那么快、那么果断,和方才那个向犹如我求婚的人,完全两样。我不明所以,愣了好半天才追上去。当我赶到大厅时,发觉奏乐声已停。只看见他拉着一个年轻的少女的手,那个女子在这群花绽放的宴会厅中,可说是一滴水融入大海,平凡得很。可是他对她说;‘虽然你不是佳人,但至少你的手是干净的。’”

我颤抖着双唇,只觉得呼吸都艰难,用有些冰冷的手抚摸雁归修理地平整的鬓角,轻轻地、有些胆怯地启唇:“”雁归,你知道吗——其实我杀的人里,有很多都不是很需要杀的,他们或许都是无辜的,我杀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江湖上的地位。

——这样的我,这样身负血债的我

你还,喜欢吗?

雁归的眸子反而平静下来。但他还是站起身,凝视着我,就在我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打击的准备时,雁归笑了。

而且是乐不可支,笑得前仰后合,停都停不下来。

我几乎是傻了一样看着他,半响,他才停下来。扶着榻沿,说道:“原来就是这么个瞎了眼的人,也值得潇儿你惦记?”看我还是没反应,他又道:“潇儿,你饿吗?我去厨房拿些吃的给你。”

“什么?”我仍如坠云里雾里的模样必定傻得可爱。雁归又笑了,抬手撩开黏在我脸上的发丝,弯下腰平视我的双眼,笑得温柔怜惜:“不过也好,如若不然我又怎么能遇见你——这是不是命中注定?”

这一刻,心冰如逢春风,化为流水、春暖花开……

我弯唇一笑,双臂环住他的颈脖,在他耳边低语:“我饿了……吃你!”

“师父,冬天要记得出来走走!月饼不能吃太多!白露过了寒露就重了,夜里不能踢被子!还有……

“咳咳!”

扬州郊外官道上,分别时,雁归拉着我的手,唠唠叨叨地仔细叮嘱了快一个时辰之后。林重楼被自家妹子求的不行,才放下手中的文书,走过来,打断雁归的话:“段小兄弟,时辰不早了,该起程了。”

雁归这才住了口,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,直到我也对他说“走吧”他才恋恋不舍地上了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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