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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澳洲内陆的小机场到目的地的车程并不长,也就开了一两个小时在荒漠上。
尽管现在是一月,但这里是南半球,正值夏天!可想而知这趟旅程是多么的让人难受。
亨利因为一开始的目的地是印度,所以没有带什么厚大衣之类的衣服出门。是说他这个氪星人本就寒暑不侵,穿衣服只是穿给人家看的。
不过对凯蒂来说,牠可就麻烦了。因为牠一身的毛是过冬用的厚绒毛,跟夏天用的短毛不同。
对于可以凭借着一身皮毛在大雪中活动的老虎而言,骤然来到酷热气候的地区,这不亚于把牠架在火炉上烘烤的酷刑。
所以凯蒂只能大量喝水,把自己堵在汽车的空调口前,一动也不想动。
窗外的风景虽然还不算是一成不变,而且漫天的黄土也不像电影中的沙丘,但这荒凉的景象依旧带给人一种寂寥感。
亨利问道:“金格,你说你的朋友就隐居在这种无趣的地方?”
“是啊。”金格惋惜地说道:“我不是跟你说过了,永恒疯狂症,是因为漫长岁月下累积的记忆与知识,造成我们大脑不堪负荷。为了减轻负担,就只能过着这种单调的生活。”
“……好寂寞呀。”亨利感嘅道。
经历过现代社会的生活刺激,有什么人可以安心地回归田野,享受那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要自食其力的生活呢?
这也是为什么亨利在这个世界逃出生天后,没有想过在阿拉斯加那种地方度过余生;而是想要回归人类社会。
平静的生活不见得可以给人带来同样的平静,更有可能让人钻牛角尖,陷入情绪的泥沼而无法自拔。
即使无法立刻回到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娱乐方式,也比自怨自艾、自我放逐还要好。
但有人被迫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。虽然这不是坐牢,没有狱警和其他囚犯时时刻刻带给人压迫感,但是虚耗时间的寂寞,大概会把他再逼疯一次吧。
关于这一点,已经虚度将近二十年光阴的人,最有发言权了。
……喔,后几年倒也不算是虚耗。但那种生活更糟。
一股黑暗的情绪彷佛正在累积着,金格的说话适时地打断了亨利的心情。他说道:“怎么会寂寞呢?蒂娜可是有吉尔伽米什陪伴着呢。”
是啊,抑郁症的人最欠的不是什么平静,而是理解他的陪伴。这不是可以自己走出来的流沙坑,得靠人拉一把才行。
亨利如常问道:“所以这里住着你的两个同胞?”
“是的。这块地还是我买的,让他们可以安心住下来。”
“你买的?”亨利大感意外。
“当然啰。你不会以为现代社会,可以随便占一块无主之地就盖上房子,在里头生活吧。”
确实如此啊。亨利感叹道:“有你这样的朋友,真是他们的幸运。”
金格难得羞赧地说道:“没这回事。只是比起其他永恒族,我的钱更多一点,做得到这种事而已。要是其他人也能做到,他们不会吝惜掏钱的。”
“所以你也有固定送物资过来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