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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？
深蹙的眉，在好看的脸上抹了一丝阴郁，一看即懂的脸，莫名地沾染了几分孤寂。
蔚珍心里迅速地紧缩起来。
恨不得立刻离开。
她发现，越来越藏不下去了。
可，她是一个完美的演员，怎么能一个简单的角色都演不好？
那实在是太砸她的招牌了。
可，她宁愿离开，也不愿意置身在那个女人的气息里。
无所不在的，令人讨厌的气息。
主厨终于亲自端着盘子出来，他这回做了一道意大利很出名的菜，一共两盘，放在雪白的桌上。
在杯光的倒影中，散着瑰丽的光泽。
优雅，美丽，香气四溢。
估计是他最拿手的菜了。
因为，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。
为了生存，为了迎合做出来的东西，和自己喜欢的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。
蔚珍不动声色地看着。
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吃了一口，他紧蹙的眉缓缓松开，摆了摆手，让主厨离开。
似乎是满意了。
可是，接下来的一句让蔚珍的血液都冻结。
“这家店不用再开了。”
“这么难吃的菜，有什么好的，那个女人还念念不忘。”
“以后，t市的意大利餐厅，都不用开门了。”
一口气没顺下去，蔚珍说话的尾音都在发颤，“真有这么难吃吗？”
瞟了她一眼，萧逸凡勉强扯出一丝，称不上笑意地的颜悦色。
拎起外套，推开椅子站起身，“你要是喜欢，就接着吃吧。”
接着大步离去。
手里的杯子，霎时被捏碎。
蔚珍神色迷茫地看着手里被割裂的伤口。
发现痛的不光是心，还有自尊。
被比下去，居然是这么容易的事。
那她是什么？
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吗？
她怎么能容忍？
已经拥有了这么久，就要无生息的退出舞台。
这是任何一个演员都不甘心的结果。
她付出的心血，谁来还她？
滴滴嗒嗒的血，在盘子边缘滑下去，迅速将雪白的桌布染成了红晕的一片，她闭了闭眼，继续听着钢琴的演奏，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。
夜色里，车流不息。
无数辆车子开在最繁华的街道上，闪烁着绚丽的色彩。
无论怎么看，都是漂亮到极点的景色。
萧逸凡拎着外套，走到车前，沉默了一秒，然后毫不迟疑地把车开了出去。
炮弹一样的车子。
预示着他心里的焦躁和烦闷。
始终不能解脱。
都快半夜了，他突然降临天使幼儿园，园长早就回家休息了，负责管理的女士连忙出来迎接。
听到他说要看看柯宝，似乎明白过来。
以为白天的事情对他有点触动，男人嘛，难免的，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儿子呢。
女士立刻把他带到了卧室门口，推开了门，“在里面睡觉呢。”
微弱的床头灯下，柔嫩的小脸静静地，像天使。
萧逸凡身上还弥漫着酒气，走到床边，抚着他明显瘦下去的小脸，问，“他妈妈走了？”
“白天就走了。”
“她改主意了？”
女士一时不免有点尴尬，迟疑了一会儿才说，“她还是很相信天使幼儿园的水平，同意将柯宝放在幼儿园里照顾。”
“呵，是没办法吧。”
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？女士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呆了一会儿，萧逸凡就走了。
此刻，时钟已经过了十二点。
正式到了半夜。
t市是个不夜城，大半的人都喜欢流连在夜生活的紫醉金迷里。
上流社会又何其多，醉生梦死再所不惜。
曾经，萧少也觉得那样的生活很不错。
如果他现在还有一点理智，就不会把车开往屈丽晓那里，但那是如果……直至车子到了楼下，他仍然不懂自己怎么来了这里。
记得第一次来，是为了求婚。
第二次……第三次，好像记不清了。
人，只有第一次的印象才是深刻的。
按下喇叭，持续地，不停地，总算在那个窗口看到了陡然亮起的光晕，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，忽而，就狡猾地笑了。
伏在方向盘上，他拿目光往上面瞅。
窗户打开，拥有漆黑长发的女人探头张望。
宽大的睡衣将她的身形衬托得格外娇小，白瓷般的肌肤，勃勃生机的倔强神情。
萧逸凡知道，自己是彻底着魔了。